吉士雲遜再走偏鋒 華堅馮力士承繼羅賓威廉斯──美國爭議漫畫家John Callahan的《酒過漫畫人生》

《酒過漫畫人生》(Don’t worry, he won’t get far on foot)將美國 鬼才漫畫家John Callahan癱瘓重生事蹟改編,獲入選柏林影展、辛丹斯電影節。電影講述游手好閒的John(華堅馮力士飾)因醉駕車禍而四肢癱瘓,他本已好酒,車禍後更終日以酒精麻醉自己。其後John與物理治療師Annu(朗妮瑪娜飾)漸走漸近,在她的鼓勵下參加戒酒班,更意外發現自己的漫畫天賦,亦開始坦誠面對自己被酒精毀掉的遺憾半生。

電影看似温情,但John Callahan這位美國漫畫家的圖作並非如此。Callahan生前居於俄勒岡州波特蘭,以踩界抵死的黑色幽默見稱,作品常常用殘疾和酒癮來自嘲,也拿過女性主義者、同性戀和神職人員來開玩笑。他支持者眾,同時也得罪人多。他曾有嚴重酒癮,二十一歲時與朋友連環去幾間酒吧劈酒,醉酒的朋友駕車時遇上嚴重意外,Callahan因而四肢癱瘓,胸口以下身體失去活動能力。癱瘓後,他參加戒酒會,在導師Donnie的熱心幫助下戒酒。

意外後一段時間,他活動能力有好轉,開始用雙手握筆的方式創作漫畫。他雙手活動程度有限,所以漫畫線條簡單而粗獷。自1983年起,他的漫畫刊登在波特蘭本地的報紙《Willamette Week》,連載了二十七年,直到他去世為止。他的幽默自嘲,為他帶來很多身有殘疾的支持者,但他出名「政治不正確」,漫畫爭議不斷,報章也因此而常常面對讀者的杯葛和抗議。Callahan面對爭議,曾這樣說︰「只有坐輪椅的人和斷了手要裝鐵鈎的人,才可以告訴我我去得太盡。我和他們一樣,厭倦那些假裝為我們著想的人。他們的目光充滿憐憫,自我感覺良好,這才真正令人厭惡。」我行我素的風格,可見一斑。

《酒過漫畫人生》改編自Callahan於1989年出版的同名回憶錄。1994年,著名演員羅賓威廉斯(Robin Williams)就已取得這本回憶錄的改編權,計劃自監自演。至於導演,他就屬意曾於《驕陽似我》(Good Will Hunting)合作過的吉士雲遜(Gus Van Sant)來執導。

大家記得吉士雲遜,或許是透過《驕陽似我》,亦有可能是《夏菲米克的時代》(Milk),兩片均獲提名奧斯卡金像獎。但對於影迷來說,對他首要的印象,大概是講述美國高中校園槍擊案的《大象》(Elephant),該片榮獲康城影展最高榮譽金棕櫚獎。他是公開的同性戀者,被視為新酷兒電影(New Queer Cinema)的重要人物。邊緣人和次文化是他作品的常見主題,而即使同性戀議題未必是作品的重心,有關同性戀的描述在他的電影中仍十分常見。

據吉士雲遜所說,羅賓威廉斯想演這位癱瘓漫畫家,原因有二。第一,他想向因墮馬受傷癱瘓的摯友、《超人》男主角基斯杜化李夫(Christopher Reeve)致敬。第二,當然是因為Callahan性格幽默,很適合由他這個喜劇能手來演。接下來幾年,吉士雲遜拜訪Callahan,和幾個編劇一起着手編寫劇本,但始終得不到電影公司拍板,開拍無期,計劃不了了之。Callahan和羅賓威廉斯卻相繼在2010年和2014年離世。羅賓威廉斯離世後,吉士雲遜終於宣佈重啟拍攝計劃,向老友作最後致意。

而失去了羅賓威廉斯,華堅馮力士(Joaquin Phoenix)似乎是演繹Callahan的尚佳人選。華堅馮力士剛憑《小丑》(Joker)橫掃多個最佳男主角獎項,實力毋庸置疑。而他在《觸不到的她》(Her)之演出,亦令人驚嘆他之多變。至於這次演繹Callahan時,華堅馮力士坦言曾參考過羅賓威廉斯為本片遺留下的珍貴試鏡片段,令人對他的演出更加期待。而女主角則是華堅馮力士的未婚妻朗妮瑪娜(Rooney Mara),他們在奧斯卡後一同吃素漢堡之照片早在圈內成為佳話。朗妮瑪娜在《龍紋身的女孩》(The Girl with the Dragon Tattoo)的破格演出使她一舉成名,在《卡露的情人》(Carol)光芒四射,而在《耶穌的女門徒》(Mary Magdalene)中飾演女門徒的演出,更是比飾演耶穌的華堅馮力士更為耀眼。這次他們既以情侶檔演出,又是演繹上的同場較技,怎能叫人不期待吉士雲遜最後的成果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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