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鏡柏林》,讓我想起嚴浩的《夜車》

《一鏡柏林》,讓我想起嚴浩的《夜車》。

開場在舞場,一群青年人漫無目的在城市中流連,一同坐上車子,發生了像命運般不可逆轉的事件,然後在城市中逃亡/流亡,最後無聲無息的死去。

兩部電影,都像是把公路電影的公式,塞在一個城市之中。如果公路電影是主角駕著車,離開原先的生活,展開生命的旅程,那麼,不論是《一鏡柏林》還是《夜車》,這些青年人都不過是在像是大腸的城市道路上,迴旋打轉。

這或許就是城市中的青春另一面吧。

近年來,台灣盛行小清新,香港忽然熱血,彷彿青春就是如此。但其實,青春還有很多面,例如無所事事,例如虛耗,例如漫無目的的在時間中消耗自己,又例如,原來在短時間中早已經走過了漫長人生的路,在青春的身軀中,裝著老靈魂。

身邊的朋友看畢《一鏡柏林》,年輕的總是讚不盡口,年長的總是不明所以。原來,在天台上吃著煙悄悄的說著微小事情的時刻,在不少人身上已經遠去。還有那個倒吊著接吻的場面,是如此不著地的,凌空的,遙晃的,就含有青春的面相,並不為自詡成熟的人所認識。

近來經常聽到人說,有些作品人越大年紀越長才越能明白,我聽著這類說法總覺得不舒服。然而,卻原來有些電影,在青春過後,就難以接近。《一鏡柏林》的一鏡倒不是我著意的地方,反而是那漫無目的,在如大腸般的城市街道上的蠕動,那種如蛇蟻般的生存,與小清新無涉,那種緩慢而循環無上升的移動,也與熱血無關。

想不到三十多年前的《夜車》,在會三十多年後的今天,找到呼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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